C 中心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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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信,因為我需要
我信,因為我活著

那個名為神的東西。

 

手上的鐵鍬滴下濃稠的血液,C 覺得好累,為什麼自己所相信的事物是這麼的糟糕,為什麼呢?這股難以言欲的噁心跟罪惡感又是什麼?神吶,告訴我。C 拖著鐵鍬離開巷子,空氣裡瀰漫著夜裡塵埃的味道,他在城市的底層,望著上層,疾駛而過的磁浮汽車略過他的頭頂,好累好累。

鐵鍬拖行的聲音持續的響著,喀拉喀拉的令人覺得毛骨悚然,那些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人,為什麼要做這些連瘋子都不願意做的事情阿?

躺在巷子裡的那個屍體,是一個老師。他強姦了一個女學生,可憐的女孩因為承受不了羞辱,跳樓自殺了。C 覺得好傷心,所以他想告訴那個老師,他有多絕望,如此而已。

只是不小心被打死了。


他一直走一直走,轉過不知道幾個轉角,他回到了那個地方。正方的房屋空間,牆壁上貼著暗紅色的瓦石,開在正中央的木門,門上還有一盞天色一暗就會亮起的照明燈。建築物的外牆上用噴漆寫著醜醜的"滾出去!" "恐怖份子!!" "怪物!"的字樣,C 不以為意的把鐵鍬丟在門口,打開那有些老舊木門。

世界變的很沒有規則,禮教變成一種偽裝,上層的人將禮教穿上。C 曾經也相信那層偽裝,相信著,他甚至信仰著。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,禮教就變成一種玩笑。走下了車的人們,開啟了瘋狂世界。

門後是一個光線充足的空間,不算是非常乾淨,家具也有些陳舊,老舊的電視發出吵雜的聲音,一名染著一頭粉紅色頭髮的男人半躺在沙發上,無聊的撥著電視。

「回來啦?今天好早。」男人打趣的說,然後從沙發上坐起來,伸了一個懶腰。
「嗯。」
「去洗澡,我今天才拖過地,不要把血滴在地上。」男人裸著上半身,大概是剛忙完,頭髮整個放了下來,突兀的粉紅色讓C 感到有些怪異。但C 也是望著他,什麼都沒說,默默的走進浴室。

熱水從頭頂流下,滑過身體的每個部分,罪惡感彷彿這樣就可以漸漸流失,直到消失不見。但是C 很清楚,這樣是不可能消除罪惡的。因為那是比任何東西都還要深刻的刻印。C 突然之間有點想吐,浴室的窗戶傳來陣陣女人的呻吟聲,這樣的生物究竟是人,還是動物呢?

「Cult。」
「嗯?」
「你今天怎麼了?」
「別管我。」

男人卻上前一步用力的抱住他,讓C 完全沒有掙扎的空間。C 對於這樣的動作感到十分的不舒服,用力的打著男人的手,大聲的罵:

「你在幹什麼!瑞普爾!放開我!」
「你後悔了嗎?」

R 在C 的耳邊小聲的說,被看穿了的C 停下的手中的動作,有些呆楞。

「後悔殺了人?還是後悔自己遇到我?」
「....閉嘴!」

C 的身體因為R 的話而開始顫抖,他才沒有,他只是感到有些罪惡感而已!R似乎知道C 在想什麼,他煽情的伸出舌頭舔弒著C 的頸部,不時肯咬,C 被這樣帶有強烈侵犯的動作嚇得用力扭動,換來的卻是R 的一口狠咬。

「Cult,你是我的。」他這樣說。
「是我找到你的,是我把你從那樣的惡夢中拉出來的,你應該要感謝我。」R 的話一點都不溫柔,命令式的話語,完全脅迫式的要求。一字一句都透露出十足的迫害和暴力。但是抱住自己的手卻......很溫暖。

「只准想我,把你今天殺掉的人立刻忘記。」

他輕輕靠近C 的耳邊,帶著他不著痕跡的溫柔,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。C 知道自己為什麼,為什麼一直不斷重複這樣的矛盾,他擺脫不掉,也無法釋懷。R 的存在就變得像毒一樣,無限大的不在意將自己包裹住,讓自己中毒、將自己囚禁。

「吵死了!」

C 用力的推開R,劉海和帽子讓R 看不到他的臉,但是R 知道他臉上會是什麼表情,C 也只是大聲的說了一句"誰要想你阿!變態!"就跑回房間去。

罪惡感沒有這容易就被抹滅的,但是至少,你可以不要去想。

R 帶著意味深長的眼光凝視著那扇門。這個世界太複雜,只要什麼都不去想,就可以感受到片刻的自由。信仰,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。但是與其喪失,還不如相信能相信的東西。

 


Cult,你懂嗎?我比神更適合讓你全心全意的投入

因為我是最瞭解你的人。

 

 

 

+ The End +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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